三雨

·内含方王双花喻黄林方双鬼韩张伞修，其中方王戏份最多（本章出场cp见tag，方王这段只有很少很少很少一点orz
·咖啡店主视角，与原著没啥关系的AU，私设成山
·oocoocooc注意，欢迎捉虫
·喜欢的话就给颗心吧w



那么开始



01.
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响着，伴着木门推开的吱呀声。

“欢迎光临。”我从手中的书本中抬起头，微微点头示意客人随便找位置坐，顺便瞟了一眼来人。

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，礼貌性地点点头，转身走到靠窗的位置，坐下。

第一眼也只记得他那大小不一的眼睛。

突然有了兴趣，放下了手中的书，盯着他的背影出神。

约莫是二十五六的年纪，但眉目间早已褪去青春的痕迹，剩下的只有如山般的沉稳。

他套着深绿色的风衣，内里是一件针织毛衣，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格子围巾。估计是北方人吧，江南一带虽仍是初春，但也不至于穿那么多。

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册素描本，又翻找出一截铅笔和一块白净的橡皮。

“老板，要杯美式咖啡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
一直盯着别人也有些失礼，我匆忙低下头，合上手里的书，开始准备咖啡。

他的声音，挺好听。不算十分低沉，像是丛林间缓缓荡过的溪水声，清澈而空灵。


“先生，您的咖啡。”
“谢谢。”

我靠在他右侧凳子的椅背上，看他只是吮着咖啡，呆呆地盯着白纸，没有动笔的意思。

“这位先生该怎么称呼呢？”

他抬脸看了我一眼。

“姓王，王杰希。”
“王先生是在瓶颈吗？”

他有些无奈地笑笑，望向窗外。

“算是。”
“是画家吗？”
“遇到瓶颈期的画家吧。”
“我也不太懂艺术啦，加油吧。不过这一带的景都很漂亮的，也比较安静，挺适合采风的。”
“嗯，谢谢，是很美。”

王先生收回目光，继续发呆。
见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，我便回到吧台看书去了。


“老板，门口挂的‘咖啡旅馆’的牌子，意思是有房间可以住吗？”

王杰希的声音突然地划破寂静。

“是的，就在楼上，沿着楼梯走上去就是了。王先生是打算在这住一段时间吗？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。不过可能要长住……几个月吧，方便吗？”
“没问题的，现在是淡季，基本上就没什么客人。如果您决定住下的话，我等会就把钥匙给您。这里的隔音也不错的，虽然本来就不是很吵啦。早餐的话，我也可以给您准备。”
“那麻烦您了，一会就给您钱。”


王先生的手轻轻地搭在窗檐，侧着头向窗外望去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素描本就摊开着放在桌面上，任由风胡乱地翻看。

杯中咖啡在风中荡开一圈圈浪纹，苦涩却深沉。


02.
“早上好。”
“早上好，起的很早呀？”
“嗯，习惯了。”

七点半，我正收拾着碗碟准备开店，就见王先生从楼上走了下来，取走了我刚放在阅读架上的早报。

“早餐我准备做吞拿鱼三明治，您不介意吧？”
“没关系的。对了，不用一直说敬语啊，都习惯被‘你你你’的叫了，突然‘您’还挺不习惯呢。”

王杰希友好地冲我笑笑。

“行，我就是怕客人嫌我不礼貌呢。”


“早餐。”我把三明治放到他的桌上，顺便也拿上了自己的早餐，坐在他的隔壁桌，“早上就别喝咖啡了，我热了牛奶。”
“谢谢。”

“老板，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呢。”王杰希忽然地抬起头，对我说。
“是吗，说来听听？”
“是位前辈，也挺自来熟的。以前一起住宿舍的时候早上都会给我打早餐——毕竟我早上总是起不来。我让他给我带咖啡，他却总是扔一罐牛奶给我说是对身体好。”
“是很关心你的前辈呢，你们毕业以后还有联系吗？”
“前段时间还经常见，我们是同一个导师嘛。但是最近他好像出国了，不知道在忙什么……”
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转着笔，像是不想深入这个话题。

“嗯……我能看一下王先生的画吗？”
“啊……好的。”他依然还是对着白纸发呆，听到我的声音才像是忽然惊醒般，将本子递了过来。
我接过它，翻看起来。


第一个感觉，惊艳。

虽然我也看不出来是哪里的景，但就单那线条，或交错或相依，一草一木就似是生于纸中。更别说看似随意泼上的水彩，实是与黑白相映生辉，美得摄人心魂。

“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你的导师是怎么评价的？”
“技巧很美，但缺乏情感。”王先生用指腹摩挲着点滴艳丽的色彩，苦笑，“不是很懂呢，作画的时候明明也是全身心的去感受大自然间的万物了的。”
“抱歉啊……我的艺术修养比较低，看不出什么名堂来，帮不上忙。但是的确很美。”我有些歉意地挠了挠头。
“所以才跑出来散心找感觉啊。不过，你这家店的环境我真的挺喜欢的，适合静下心来思考问题。”
“那便是我的荣幸啦。”


谈话结束。王先生继续读他的早报，我继续思考午饭应该吃什么。

“对了王先生，”忽然间想起了什么，“其实这儿不仅是景很美，有些常客，也是很有意思的人。说不定对你会有帮助？”

王先生翻报纸的手指顿了一下，轻笑道：“好啊，那我期待一下。”


03.
“哎老板，我们来啦。还是老样子啊，两杯拿铁。”

门还未推开，声音就先风铃声一步传了进来。

“好。”


进来的是两个二十八九的男人，是这里的常客了，驾轻就熟地挨着坐在吧台边上。

“嗨哟，这个人没见过啊老板，哪来的？”

其中那个叫叶修的，凑近来小声地问我，还用拇指比划了一下王先生的位置。

“画家，来采风的。”
“还是个大小眼嘞，真是太明显了好吧，想忽视都难呐。”叶修扯着嘴角有些嘲讽地笑道——又或者他本身就长着张嘲讽脸，“老板，咖啡好了吗？”
“沐秋的好了，你的还没。”
“谢谢啊老板。”
“哇真是偏心。”
“你想喝就给你吧，反正都是拿铁——这种话我才不会说的哈哈哈哈哈，叶修你就慢慢等着吧。”
“你是小孩子吧，喝一口又不会少几斤肉。”
“我乐意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叶修你的好了，给你。”

我开始刷起碗来。

“你们两最近程序开发的怎么样？”
“很不错啊，蒸蒸日上，多亏了哥我啊。”叶修撑着脸，有些无聊地拿着小勺子把拉花搅得混沌，“哎，我能抽烟吗？”
“店内不许吸烟！”
“不准吸烟，不是说好的吗！”
“苏沐秋大大，你看我都啃了一星期的棒棒糖了，就放我出去过个烟瘾成不？”

唤做苏沐秋的青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勾着食指敲了敲叶修的脑门：“就一根，听到没有。”
“是是是，哥知道了。”叶修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，可怜兮兮地抽出一根，跳下吧台的高凳准备到小花园去。
“等等，这么老实不像你啊。”苏沐秋有些怀疑地皱起眉头，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叶修大衣的口袋里抓出两根烟，嘲讽地对他说，“没逃过我的眼睛啊。”
“今天真是背。”叶修挠了挠头，慢腾腾地踱着步子出去了。


从吧台左面转出去，便是小花园，我挺喜欢在里边打理应季的花草的。来咖啡店的客人本就不多，大多又都是熟人，知道他们都是懂得欣赏之人，不会做折花这种缺德事，花圃便是常年开放的。


“你们最近怎么样？”见叶修的身影消失在了花丛中，我转头问道。
“不太好。”苏沐秋揉了揉眉心，长叹一口气，“那些新来的，都不认可阿修的管理模式，总是针对他惹是生非。这不，昨晚撂下一打合同就全跑了，最后我和阿修俩技术人员赶了个通宵才处理完。本来说是要回家睡觉的，结果他又说想来这喝咖啡，没办法啊，就开车来到这边了。”
“疲劳驾驶没关系吗？”
“我还好，昨晚眯了一会。阿修是真的一刻都没停啊……”苏沐秋有些担心地望着叶修不清晰的背影道，“老板，要不开间房吧，先让他休息一下，明天再回市里。”
“好的。现在要叫他进来吗？”
“让他再抽一会吧，他好歹是熬了一星期呢。”
“冒昧地问一下，你们公司的事……打算怎么处理呢？”
“呵，”苏沐秋冷笑了一声，把目光放向窗外，“那些人，爱干干，不干滚。我和阿修两个人又不是扛不过来。当初在一起时他们家那么顽固地阻挠，不也熬过来了吗。”

清秀的年轻人侧过脸，暖阳打在他栗色的发间，柔和动人。但已经棱角分明的侧脸，却是勾出了冰冷坚毅的弧度。


这两个年轻人，在店没开多久时就发现了它，看中了这儿比较闲适的气氛，再加上住得近，从杭州市区开过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，基本上一周来两三次，早都是熟人了。
当初，他们自己开的公司才刚起步，就那么几个员工，天天都是连轴转的，累的不行，他们却仍是每天嘻嘻哈哈，看起来精力充沛。
现在，公司已在信息技术领域有一定的影响力了，员工多了，也轻松多了，但却有越来越多的人觊觎他们的位置，反而是更疲惫了。
我也算是看着他们的公司成长起来的了。也不知道那些新人可曾想过那些过去。


他们刚开始还只是一起打拼的哥们，后来慢慢地就变成了恋人，也不知是因缘巧合，还是日久生情。总之，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成为老夫老夫了，甚至连苏沐秋刚说的那些困难，我竟也是一无所知。

只能说，他们是有故事的人，但他们的故事都是独属于自己的。


“哥回来了。啊，真舒服啊。”叶修带着一声烟味回来了。

我有些嫌弃地打开了风扇。

“阿修，上楼睡觉。”苏沐秋揉了把叶修鸡窝似的头发，“休息好了再剪剪头发，也剃剃你的胡茬。”
“房开好了？”
“还是那间。”
“知道啦，这就上去。”


俩年轻人蹬蹬蹬地上了楼，没再传出什么声音，大概是已经睡下了。这两位都是修仙者，咖啡对他们来说，也不过一种催眠剂罢了。


“是这里的常客吧。”一直在角落里写写画画的王先生抬起头，笃定地问道。
“嗯，是隔壁那个大城市里的人，闲着无聊就会开车来这里喝咖啡。”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动笔，我有些好奇地想瞧瞧他画的是什么。

他也不遮掩，向我展示他刚刚涂抹出的画作。

有些惊讶，纸上画的是叶修和苏沐秋的大头照。不管是带着胡渣一脸颓样的叶修，还是五官端正温柔的苏沐秋，虽是草草几笔，勾勒出的神态却也是栩栩如生。

“我还以为王先生只是画景呢。”
“画人也是基本功。”王杰希笑笑，顿了一顿，“他们……是恋人吧？”
“是，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了。具体的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
王杰希点点头，仍是浅笑着，只不过笑容有些落寞。

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没事。只不过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了。”

又是这样，他转着笔，没有多说。

“那……王先生把他们画下来，是想当作纪念吗？”
“如你所说，是很有趣的人呢。”王杰希停止转笔，在两个大头边上又飞快地写下“苏沐秋”“叶修”两个名字，“很强吧，他们两个。”
“哦？是指什么方面很强？”
“大概……”他思索了一下，“所有方面吧。”
“很高的评价呢。”
“他们身上或许有我能学到的东西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


王杰希的字很随意，但又不会说是龙飞凤舞，是一种稳中的飘逸。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字，拿起笔在两个名字间画了一把伞。

“日本这么画不是说有恋人的意思吗，算是委婉地说他们是情侣吧。当然啦，日本的文化我也不是特别了解。”他停笔后有些好笑地说道，似是自己都觉得这做法有些不合画风。

“为什么是伞呢？我也想过。”他合上本子，抬头望着慢悠悠转动的风扇。

“像伞一样，为彼此遮风挡雨，撑起一片天。”

“挺好。”


04.
“吴先生？早上好啊。”我正在门前打理刚种下的花，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处转出。

和以往一样，他挎着个背包，白皙的双手插在深色风衣的口袋里。略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，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“早上好。还是老样子吧。”他抬头冲我笑笑，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，随即是风铃清脆的晃动声，再就是木门合上的轻响。

还是老样子呢。

我匆忙在围裙上抹了把土，又跑去洗了个手，才推门进店。

见他早已坐下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和板子准备开工，我也没再多说什么，开始准备饮品。


“一个多月没见了。”大概是我废话比较多，就算手上忙着，嘴也停不下来。
“嗯。上个月赶稿，没时间。”他随意地应着，继续手上的绘画。
“李轩呢？没跟着来吗？”
吴先生顿了一下，随后开口：“……还在睡觉吧，懒得理他。”


吴羽策先生是个西安人，是个当红漫画家。
按说漫画家，大多都是天天死宅在家里赶稿的，没人会愿意飞到大老远的一家普通咖啡店里去干活。
但吴羽策就是一股清流，而且有钱任性，基本上两周来一次，两年下来也算是熟客了。
照他说，是喜欢这里的氛围，李轩又让他不要总是宅在家里，就出来晃悠晃悠。


李轩，也是一西安土生土长的糙汉子，是吴羽策的室友，总是和他一起光顾我的店。相比起吴羽策，他性格比较随和，感觉也更亲切些。


一个推理漫画家，一个美食专栏记者，住着住着就真在一起了。他们虽然没公开过过，但也没有否认，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一般两人是在双方都有空的时候过来喝咖啡，顺便办公，就一个人来的情况，我竟也是第一次见。

应该是吵架了吧，我想。


不一会，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：
老板，我是李轩。我估计阿策已经到你那了，记得不要给他喝含咖啡因的饮料啊，果茶就行。
我现在刚下飞机，正在往你那边去。阿策心情不太好，估计是昨天赶他睡觉的时候触了他哪条神经了。这也不是为他身体着想吗？你帮我开导开导他呗，谢谢030
李轩


我刚把果茶斟出来，见是李轩的短信，腾出手有些无奈地回复：
也猜出来了……
他没要咖啡，说是“老样子”，我就准备了果茶，才倒出来呢。
你自己开导去吧。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，我和他没那么熟的好吗ˊ_>ˋ
老板

值得一提的是，李轩自己都是叫的卡布奇诺，却一定要求吴羽策喝果茶。说是因为吴羽策在西安总是熬夜赶稿，咖啡当水一样喝，才会限制吴羽策。吴羽策最开始也挺不满的，后来就慢慢习惯了。毕竟店里果茶的配方会根据季节变化，不容易喝腻。


“你的茶。”
“谢谢。”


我坐回了柜台，有些无聊地用手指轻叩木质的桌面。

手机震动，李轩那头又回了短信：
我也挺委屈的啊！

唉你也知道阿策的性格了，开天窗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，一般提前一周就交稿了。我也是为他着想啊，天天和我一起修仙到四五点这身子迟早要垮。
我昨天刚从广东那边跑回来，累得很，说的可能重了些吧，是我的错，我承认。
阿策那时也没说啥，就是弧了我一阵，我还以为没什么，又困，就直接睡了。结果今天大早起来就见他不在，算了算今天应该是喝咖啡的日子，又看他在微博上发的照片，才知道他一个人来了。幸好周末航班多，我乘下一班飞机过来了。
现在堵在高速路口了，为什么那么堵啊……好绝望啊……好想见阿策啊……
帮我哄哄他吧qwq
李轩


作为一只毫无情感经验单身狗，对这种事我真的是束手无策。
我也很绝望啊……我趴在柜台上无奈地想。


再转眼看过去，王杰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，坐到吴羽策旁边，聊得挺欢。
也对，毕竟两人都是艺术专业，估计还是有共同话题的吧。


“鬼刻……吴羽策是吗？我挺喜欢你的风格的，不管是剧情还是画风，现在还在追。”王杰希瞟了一眼电脑屏幕，立刻就认了出来，“现在这种稳重的漫画，不多了啊。”
“王杰希前辈？你不是在北京吗，怎么跑到这来了？”吴羽策挑起剑似的眉，有些讶异。

“……散散心吧。”
“……我理解。”


“你们……认识？”我有些懵。
“嗯。之前还在大学的时候他来我们北京做了一年交换生，一个专业比较熟。”王杰希侧目看了我一眼，解释道。
“我小他两届，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熟吧。就记得当时他办的画展，名气很大。”吴羽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，抿了口白气氤氲的果茶，补充道。
“‘鬼刻’当时也是风靡整个校园呢，名气不比我小。”
“谢谢前辈的夸奖了。”


交谈不了而终，吴羽策继续画稿，王杰希和我打了声招呼后出门采风去了。


午后的风开始变得有些燥热，让人昏昏欲睡。阳光像是调皮的猫儿，蜷缩在吴羽策的耳边。

还在画啊……
打完第十一个哈欠后，我才意识到这件事。

李轩怎么还没到……


终于，风铃声响起，击碎了我的睡意。

“老板，我来了！”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，李轩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，看他脸色本是很疲惫的，看到吴羽策的转瞬间又精神起来，“阿策！”

听到声音，吴羽策无动于衷。

“加油吧。”我把卡布奇诺递给他，怜悯地拍拍他的背。


李轩苦笑一声，走到了吴羽策身边。

他把卡布奇诺放下，一边用手捋着吴羽策半长的头发，一边俯下身子。
保存，关机，一气呵成。


“不要再画了，去睡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今天才睡了三个小时，现在必须去睡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不睡我就架你上去，我还要睡呢。”

“……我又没说不睡啊。”

“所以说……诶？……诶？阿策你不按套路来啊？”

吴羽策并没有理他，将笔记本塞到了挎包里，干完了果茶。

“所以你现在是要上楼睡觉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吴羽策嫌弃地翻了个白眼。

“……不是啊我说……你要睡就不能晚上早点睡吗，咱们今天晚一点过来又不是不行。”
“……那我就以后早点睡咯。哎你关了我电脑不是要睡觉吗，怎么话又那么多了？老板，钥匙。”


“啊……啊？好的好的！”处于看戏模式的我有些当机，赶快拉开抽屉把钥匙扔给了吴羽策。

他接住，拎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上楼了。剩李轩在楼下，一脸懵懂，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……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感觉，完全没想到阿策真的会答应诶……”他对我说。
“好好好，幸福幸福，你可快上去吧。一股子酸臭味。”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


“李轩你到底上不上来！不上来我锁门了！”吴羽策不耐烦的声音在楼上响起，夹杂着木门开合的吱嘎声。
“来了来了！”李轩赶紧蹦起来，随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，也上楼了。
“喂别把咖啡浪费了！喝完再上去！”


店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，收拾好杯碟，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上慢悠悠地转着的风扇。


在李轩来之前，我和吴羽策探讨了一下修仙的学问。

“切，不知道是谁天天修仙赶稿。”吴羽策听完李轩的短信后翻了个白眼，“我还不是陪他？我如果睡了，谁知道他要修到几点啊。但我也一起修他才会收敛一点。”

他拿着小勺子戳碎了果茶里的西瓜片，想了想又说道：“……我并不是说他不好，他那样精益求精的人，我也不好勉强他。……不如说，他这样挺好的。”
说罢，又悄悄地勾起嘴角。

“但是他也说了，身体重要，他意识到就好。以后可以早点睡了吧。”

“喂，你别告诉李轩啊。”
他别过脸，但耳尖已经红了。


好好好，你们有男票，听你们的。





虽然没有说出口，但彼此都晓得，对方的心，对方的爱，对方的坚定。一切的小打小闹，不过是恋情的润滑剂罢了。


可我还只是一条狗，请不要伤害我，谢谢。



TBC.